是这样的。
我十七岁以前,不曾见过日出与日落。
那时候高墙围绕着整个城市,清晨太阳从一边出现,夜晚又从另一边落下。在长久的年岁里,我以为它就该那样凭空出现,又悄然消失。
直到我母亲坎德拉死后的那个“幸存日”,我与弟弟阿不福思趁着肃清者不备登上围墙,在七十七米高的墙顶我才第一次看到红日从荒芜大地的尽头迸出,但它并不是平日所见那样滚圆的,似乎被劲烈冷风捏出了尖锐的角,它慢慢近了,沿途发出耀眼的白光,那光毫不热烈,只是让空气更冷。
在弟弟的惊叫中我才意识到那并不是太阳,那是一艘巨大的,升高而凌驾在天空中铁青色的船,它张开遮天蔽日的翅膀,在城市上空垂下一截莹莹青色的阶梯。
接着那个男人走了出来,火红披风悬至我面前,他像帝王,像神明,像回应哀祷的主,臂膀平举双手向上,无数机械合成的欢呼与尖叫将他悬空捧着,苍白的云堆静默,高墙向风掷去回音,飞船下的土地空无一人。
那就是遥远的、模糊的、只有我凝视着他的。
我与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初次见面。
——《尼莫乐园》
下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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