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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AD】缄默伤痕 24 掩耳(下)(麻瓜世界/黑道带球跑/破镜重圆)

第一章   其他章见合集


  24 掩耳(下)

  >>他决然反转手腕,将枪口对准了自己。


  就算盖勒特尽可能放慢车速,但这种出现并不久的新式交通仍然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他不由想起当年离家出走,他壮士断腕般用全部的钱买了一张头等舱的船票,然而下了船之后才发觉距离戈德里克仍然很远,他从来被禁锢在华贵城堡中,对银钱没有概念,只是知道自己无论到哪里去都有舒适的汽车与寡言恭敬的汽车夫等候。半天之后他两手空空上了一辆等在码头的马车,马车夫见他衣着华丽脸庞高贵便送他往山谷去,结果到了才发现这个大少爷连一枚铜板都拿不出来,最后还是盖勒特去找了姨婆,才免得挨几下结结实实的马鞭。

  

  但他仍然怀念那样全然不知前路的旅程,那是一个自由的孩子在向他一生的爱与美梦靠近,摇晃地缓慢地,颠簸又崎岖,他记得躺在车板上时头顶夏夜星空奕奕,光辉落在指缝间,夜风拂动头发,也拂动他滚热酥痒的心尖。

  

  而此时他的天空被车顶压着,越过洁净的玻璃窗却只看到漫长笔直的道路在面前延展,星星全然隐匿,夜空漆黑得仿佛空无一物。

  

  慕尼黑的安全屋实际比起格雷斯那间要小上一些,外面看起来只是一栋普通的乡间别墅。车子停下之后艾琳娜还是迷迷糊糊不愿醒来,阿不思便先抱着她进门,结果一抬头看到奎妮站在门廊里,灯光下她的神色有些焦急,脱口问道:“怎么这么——”

  

  话没说完,她已看到了跟在阿不思后面下车的盖勒特,最后一个字便生生咽了回去。

  

  阿不思只是朝她微微点头,径直走进去了。

  

  文达一个人坐在前厅,抱着一柄步枪在装弹,她一眼看到抱着艾琳娜的阿不思,有些尴尬地停住了动作,阿不思对她舞刀弄枪的样子如今倒是习惯很多,而且艾琳娜也睡着没有看到,他便也冲着文达微微一点头。

  

  “小邓布利多先生在楼上休息。”阿不思听到奎妮的声音,她也跟了进来,正殷勤地往楼梯上指。

  

  阿不思虽然听到奎妮对弟弟的称呼着实冒了几个鸡皮疙瘩,但艾琳娜在他怀里发出并不舒适的呢喃声音,他便向奎妮道谢,然后抱着艾琳娜往楼上去了。

  

  他上楼后盖勒特才缓慢走进前厅,文达立即站起来问:“怎么这么慢?”

  

  “那辆车不太好开。”盖勒特找了个看起来还算可信的理由,但房间里的两个女属下交换眼神,显然是并不信的样子。

  

  换做平时盖勒特会有些光火,但如今他只觉得很累很累,不光是一直开车很累,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也让他觉得难以招架。

  

  “您一早再走吧。”奎妮也觉得他满脸吃力,于是提议。

  

  “我这就走,”盖勒特看了看漆黑窗外,摇头,“夜长梦多。”

  

  文达也站起来要跟着他,盖勒特走下台阶却摆手:“你留下吧,你在我安心些。”

  

  文达退了半步,但仍然看着他,盖勒特打开车前盖看了看里面的发动机,他那句话半真半假,这汽车是开起来有些不顺畅。

  

  他挽起袖子来,文达到后院绕了一圈,给他拿了机油与扳手。回来时盖勒特双手撑着保险杠,他并未看她,却说:“我在巴黎的私人银行还有三个秘密账户,纽蒙迦德的地堡里埋着我父亲留下的金子——”

  

  “我没听到,”文达打断他,“更记不得。”

  

  “金子你拿了与其他人分掉,钱帮我留给邓布利多。”盖勒特自顾自接着说,“他要最好,不要就记到艾琳娜名下,那笔钱够他们舒舒服服过十辈子了。”

  

  文达快把嘴唇咬破,她几乎在哀求:“您让我去吧。”

  

  “我会带一些人的,你不要怕。”盖勒特很少显露出这样直接的温柔来,但他愈温柔无非只是让文达更恐惧,“我只是未知此后情形,所以要做好万全的安排。”

  

  他伸出手来,文达只能把那只沉重扳手放在他手心里。

  

  “您与邓布利多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文达站在昏暗中沉吟再三,这不是像她会问的问题,但她忍不住不开口。

  

  因为从本麦克杜伊山往戈德里克回返的路途中盖勒特都沉浸在一种并不正常同时非常外露的喜悦中,他像是期待着什么美满事情所以极其激动又快慰的小孩子,文达理解那种近乎狂热又幼稚的情绪,因为她在等待盖勒特与艾琳娜的时候就悄悄翻开了那本书,最开始震惊与荒谬并存,再后来她愤怒、嫉妒又同时品砸到苦涩而强烈的自厌,最后她等了太久,终于等看到盖勒特带着那个眉目与邓布利多相似的女孩安全赴约时,她反倒感觉一种许多年未曾感觉到的释然。她放下了沉重的欲念与负担,本来就心知得不到,只是现在这得不到有了理由,一个让她反而不算难以接受的,必须要接受的理由。

  

  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当他们回到山谷之后,短短一夜过去,盖勒特与那个英格兰医生的关系竟然更恶劣了许多。其实一定说恶劣也不至于,只是原本应当重修旧好的两个人,又再一次面色冷漠,眼睛看向了相反的方向。

  

  “你想知道什么?”盖勒特并不抬头只是反问,他的问句里没有责备与烦躁,而是出奇温和。

  

  “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盖勒特直起腰来,眼睛望着漆黑夜空:“我想重活一次。”他说,“我想回到那一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戈德里克一步。”

  

  文达悲哀地凝望他。

  

  “我想重来,”盖勒特声音很轻,“但他说,他不愿意。”

  

  文达低下头,郊区的凉夜缓缓落下雨来,在他们的头发上都沾了细细一层,盖勒特伸手将车前盖压住,他要走了,文达心里觉着他这么走了恐怕真的不会再见,她站在灯光下看着那个肩背宽硕的男人像融入夜色里,她跑了两步,在他钻进车子前将他抓住。

  

  “先生!”她喊着,心底翻涌的情绪终于冲破了壁垒,她知道自己说了会后悔,但不说就连后悔的余地都要失去,就算是风中稻草,就算攥着也无济于事,但有些念想好过这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她开了口。

  

  ……

  

  阿不思下楼来时,屋子里只剩下了奎妮,年轻女孩仰视着他,脸上没带着笑。

  

  “他们呢?”阿不思问她。

  

  “走了。”奎妮回答,同时为他倒了茶。

  

  阿不思并不觉得自己听到了汽车离开的声音,但奎妮这么说他再追问显得唐突,两人有些尴尬地对视几秒,阿不思喝了一口热茶,先问:“格林德沃准备去哪儿?”

  

  “恐怕要回纽蒙迦德去。”

  

  阿不思感到诧异:“为什么?”

  

  “先生认为之前死在纽蒙迦德的医生蹊跷,所以想要仔细调查看看。”奎妮这样解释,阿不思却愈发茫然:“什么医生?”

  

  “先生中弹之后在德国找的医生,您之前怀疑过那个人的用药意图。”

  

  阿不思蹙眉:“他死了?”

  

  “死了,”奎妮点头,她语气平缓,但字句入耳悚然,“他死前被人注射了吗啡,还做了穿颅术,颅骨上用德文刻了‘圣诞快乐’,然后他就在圣诞节当晚死去了。”

  

  阿不思骇然望着她的脸,圣诞节前后他一直在城堡中,却对这样的事情全然不知情,他又想起那一日他寻找盖勒特时误入的阴暗走廊,顿时觉得冷汗顺着脊梁的每一个毛孔涌了出来。

  

  “穿颅术?”他喃喃重复了一次,登时转过头去向外望,像是回应他似的前廊外立刻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咆哮声,阿不思扔下杯子便追出去,文达站在庭院里,汽车只剩下两个尾灯在不远处像太阳般照耀着。

  

  “邓布利多先生?”文达惊愕地看着他奔跑而出,她没见过英格兰医生这幅样子,他急迫又愤怒,愤怒中又饱含不安,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而是径直朝着已经驶离庭院的汽车跑去。

  

  他跑得那样快,难以想象他会跑那么快,谁都知道人跑不过车子,但他像不知道一样一直跑,像是追不上便不会停下似的。

  

  汽车开得更远了一些,那瞬间文达看到了盖勒特的侧脸,她恰巧看着他蓝色眸子的那一面,他短暂而又痛苦地闭合了一下眼睛,文达知道他看到了阿不思,但他并未停下。

  

  他铁着那颗分崩离析的心,咬着牙不肯心软,不肯回头。

  

  他知道车子马上就会转过拐角,他在细雨中更加快了速度,不想就很坚定,不看就没关系,他死死盯着前路,就差一点点,二十米,十米,不,就差五米了。

  

  但他低估了阿不思·邓布利多,他又一次低估了他曾以为最了解的那个人——他听到了一声枪响,在这宁静的雨夜中震耳欲聋的一声枪响,让他在那瞬间想要懦弱地放开方向盘好去遮掩几乎失聪的耳朵。

  

  盖勒特猛地抬眼向后视镜看去,那个小小的人影高举着手枪,他苍白的脸上表情模糊,暗夜翻涌着像是要将他吞噬,但他火红的头发飘扬在空中,像是一簇燃烧的火焰。

  

  他望着他,越过这么远的距离望着他,银色的枪口冒出缥缈的烟尘,而他决然反转手腕,将枪口对准了自己。

  

  盖勒特别无选择,一脚向刹车板踏了下去。

  

  ——tbc

 下更周六,猜猜文达说了什么?

    谢谢巴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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