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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AD】不见高塔(哈六第27章同时空/格林德沃视角/酸爽慎入/一发完)

 这个CP宿命感太强了,曾以为这辈子不会在魔法世界磕腐向的老年哈迷忍不住了摸一篇,如果电影能日到我,还会接着写。

  

   杀是戛然而止隐秘的爱,不杀是名垂青史不朽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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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纷杂的雨水敲打在石墙上,唯一的三角形窗子外传来了猫头鹰辽远模糊的叫声,穿着长袍瘦高的人影顺着漫长而狭窄的石阶走上高塔最顶端的囚室,他手里拿着一份崭新的报纸。

  

  圆形的囚室里几乎没有任何光,雨水打湿了一片石砖,光滑的石板反射了这一日最后的光线,给蜷缩在角落里的那个影子绘出了难以分辨的轮廓。

  

  来者将报纸放在他面前,那叠轻薄的纸张落在地上却发出了完全不符合材质与分量的声响,纸张上印刷的文字清晰,一滴雨水都不曾沾到。

  

  囚徒微微动了一下,他皮包骨头的脚踝裸露在破烂的长袍外,灰败的皮肤上有许多未曾愈合的伤口。

  

  “天黑了。”那人说,他的嗓子像是太久没有用过,声音粗嘎难听,每个音节间都有着铁锈的味道。

  

  瘦高的人影原本转身要走,听到他的声音又停下。他有些意外,这些年高塔中的囚徒从来没有开过口,他还以为他是个哑巴,或者说,那里根本只是摆放着一块石头。

  

  “天黑了。”他又重复了一次,却根本没有抬头向窗外望。

  

  送报纸的人转过身来,他兜帽下未被遮挡的半张脸很苍白,光滑的下巴尖削,薄唇边的线条锋利,窥得见非常英俊的轮廓,但他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在墙边站直,做出聆听的姿态。

  

  “一年来我总是在想这一天,”囚徒接着说,他的每一个单词都说的极慢,声线像死水般平静,“或者说五十二年来我都在想着这一天,但它真的到来的时候,我却发现它与任何一日都没有任何不同。”

  

  他又动了动,暴雨中的天光落在他苍白而纠结的头发上,但他的整张脸都在暗处:“半个世纪我不曾走出这里一步,”年迈的囚徒发出低哑粗嘎的笑声,“击溃我又将我投入这里的那个人要我好好活着,用漫长的余生去反省。”

  

  站着的人影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脚尖,似乎向老人走近了一步。

  

  “多么讽刺啊,”他终于染上些微情绪的声音让他整个人似乎有了一些生机,“我的人生总是充斥悖论,想要杀我的打不败我,打败我的却不肯杀我……一生大部分的时间都被囚禁在这座自己建成的高塔中,我曾以为它的伫立之处是我王国的心脏,但却未曾想到它最终成为了我自己的墓冢——”

  

  “不,别打断我。”虽然那个唯一的听众并不曾开口,囚徒却还是抬起一只手来阻止他,那只手松弛干瘪,手掌上无数深可见骨的伤口如同蛛网般交错,“我总是看不清关于自己的事情,却能预见到许多与我亲近的人的命运,七岁时我便看到我母亲惨死的样子,后来她真的死了,与我所见如出一辙。十岁我又看到我的长姊重病不治,那些年我看到过许多可怕的景象,人们把我当成噩运的先知,我也认为我只能预见到坏事情……

  

  “但十五岁在德姆斯特朗的某一个夏夜,我在梦中遇到了一个影子,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关于自己的事情,很模糊,并不像对其他人那样清晰。”老人声音停顿了刹那,空阔的囚室里只有雨水敲击石壁的声音,“那个影子于我而言有着强烈指引力与归属感,于是我未曾犹豫便向他走了过去。”

  

  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站在他对面沉默的来者又向前走了一步,他深紫色接近于黑的斗篷边缘拂过带搭扣的高跟短靴,靴子的尖部几乎踩到了他们之间那叠报纸顶端的日期。

  

  1997年6月29日

  

  “但事实看来我是真的只会预见到坏事情。”苍老的囚徒又笑了,天光在几不可查地偏移,微微将他的半张脸照亮,他的嘴唇干瘪牙齿几乎掉光,单薄的皮肤像是挂在风干的髑髅上,而那张极度衰老的脸上却有着与手心如出一辙的新鲜伤口,像是几分钟前才凝固的血液纵横交错,他看上去不似活物,宛如厉鬼。

  

  “用一百年去缅怀两个月是什么感觉?”他突然问道,却又不像是在问任何人,“我第一次看到他眼睛的时候我以为我在凝视自己,他像一面明亮的镜子,我从中看到了一个一模一样被囚禁被压抑被忽视的灵魂。”

  

  “可我知道我抓不住他,他的家庭是他沉重的镣铐,但他才华横溢又高尚的心翱翔在天际,我很清楚我能带给他什么,我也知道我将夺去更多。”他又笑了,“呿,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当年我一头金发眼睛碧蓝,知道的东西比整个英格兰的巫师加起来都要多,他崇拜又迷恋我,他在开满鲜花的草地上亲吻我的鼻尖,我还记得他的手指修长皮肤温热,蓝眼睛明亮如同夏日午后波光粼粼的湖泊。”

  

  听者将垂在身侧的双手放置身前,似乎有些焦虑地将苍白地十指彼此攥紧。

  

  “那是我最后的夏天。”沉默片刻,老人说。

  

  雨下得更大了。

  

  “我知道他所要的与我不同,他的心太柔软了,他寻求的东西在我看来一文不值。但我需要他,没有他我寻求的东西永远都是海市蜃楼,我在利用他,是的,最初是的。”他声音愈低,头也垂了下去,“那或许叫做欺骗,反正这么多年我没有找到更适合概括自己行为的词汇,算了那就是欺骗吧,我骗了他。我告诉他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和他的胞弟幼妹,梅林在上,谁他妈会真心在乎那两个只会给他带来麻烦的小混蛋?”

  

  站在他对面的人将十指绞得更紧。

  

  “但我必须顺从他,顺从他也是在帮我自己,我想要走的路太难了,没有他我一个人无法破解那么多谜题,而他也没有让我失望……”

  

  “那个时候我隐约意识到他比我要强大许多,不是说魔力,而是心,他平静自我不被沾染,而我则没有那些特质,我很容易被影响,我在他面前脆弱的像一张晒干的羊皮纸。”囚徒自嘲地顿了顿,“而与此同时我又预见到我们有朝一日会反目成仇分道扬镳,为了内心深处的自卑与恐惧,我提出与他之间建立牢不可破的血咒以确保未来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背叛彼此,他那个时候并不明白我心中所想又很信任我……他同意了。”

  

  老人再次抬起右腕,破布条般的衣袖滑到臂肘,他干瘦如枯木的腕骨上缠绕着断断续续半透明的红色丝线,像是火焰般在这绝黑的室内隐隐发光。

  

  “他从心无法违抗我,从这个血咒又无法与我真正兵戎相向。那时我以为我成功了,我获得了利刃,又铸成了束缚它的刀鞘。”他的手臂垂了下去,砸落膝头发出沉闷的声响:“但我低估了他又高估了自己,我仓皇从他身边逃离的时候没能预见到后来的事情,我想着既然他已经帮我解开了几乎所有我未能看穿的谜题,那么没有他之后我仍旧能够实现自己的宏图与伟业,我要权倾世界我要一呼百应,我会得到圣器我能天下无敌,我要看到他向我屈膝,我要看到那双明亮的蓝眼睛崇敬地在千万人中向我望过来。”

  

  “我先去抢夺了那跟所向披靡的魔杖,我的计划是杀掉它原本的主人,但动手的瞬间我想起他的脸来,他说他怀疑魔杖的继承不需要杀戮,我那时嗤笑他优柔寡断,但不知为何我最终没有杀那个魔杖匠人,我又一次下意识相信了他的判断。”

  

  “他也没有让我失望。那段时间我的确杀了一些人,老人妇孺巫师麻瓜,我的名字在欧洲大地代替了撒旦。但我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他的声音戛止,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过了半晌才接着说,“这句话最初也是他提及的,对于我们的事业而言,那更像是一个口号,但他不肯承认,就像是直至今日他都不肯提及我一样,他把我忘了。”

  

  “他把我忘了。”囚徒又神经质地重复了一次,他拔高的声音更粗嘎,言语中愤恨又无奈的情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泼洒出来,“我说错了,我说错了。他的心一点都不软,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狠毒的家伙,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怎么让我最大限度地感受到痛苦,所以他故意把我丢在这个地方,他让我永远被淹没在无止尽的仇恨与不甘中,这是对我而言最严酷的惩罚。”

  

  说话间他开始拍打自己身下的床铺,但那其实不是柔软的布料,而是层层叠叠摞起来的、陈旧风干的报纸。

  

  那个听者再次向他迈近一步,他踩在了那张没人在意的报纸上,精致的银色鞋边旁是加粗的标题——《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再度充实羽翼,疑似纠集妖精军队》。

  

  “他打不过那个魔头,”老人注意到他的动作,于是故作轻蔑地说,“他总是这样,把每个人都想得很好,他教了那个孩子七年,都没看穿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囚徒又自嘲地笑了一声,他这一次似乎是真的觉得很好笑,“当然了,他当年也没有看清我的真面目,不然也不会……”他再次顿住,话锋突然一转,又重复,“他其实对那个疯子一点办法都没有,那个英格兰土生土长的魔头在自己的国家杀了那么多人,他的挚友他的恩师他的学生,那些浓烈的黑色阴霾连我都能看得到,我能预想到他的不安与恐惧。”

  

  “但他就是不肯来找我,说的也是,谁会放出魔鬼去对抗野兽呢。哈哈哈该死的,伟人曾与魔鬼同路,高尚的灵魂曾被恶魔肆意舔舐,有人能帮我把这段话记下来寄给预言家日报社吗,求求你了,告诉他们吧,霍格沃茨的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曾经的故事,告诉他们他在戈德里克山谷度过的夏天,谁他妈还会在乎那个蠢货伏地魔到底又召集了什么军队?他们会把这个破塔的石砖全都推倒踩碎!”

  

  他似乎在与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聆听者对话,但后者却不为所动,像是未曾听懂他的诉求一般。

  

  “该死的,该死的。我早该这么干了,我一年前就该这么干,不,我五十年前就该这么干!”老人的声音再度拔高,他的声音颤抖又撕裂,怒火从每一个气声中迸出来,但那愤怒背后却充溢着无力与悲哀,“我就该把当年的事情在所有英国佬的面前捅个对穿,这样他就必须来见我,愚蠢的盖勒特·格林德沃啊,你浪费了多么珍贵的日子!你错过了多少扭转今天的机会!妈的,干他妈的梅林,但是我连一根羽毛笔都没有!”

  

  “他一封信都不肯寄,他一句话都不肯说!”衰老的囚徒嘶声怒吼,陈年的愤怒与悲哀让他碧蓝的眼睛染上血色,他狂躁地在破碎的报纸堆中转动身体,他浑身颤抖喋喋不休,似乎已经失去理智,然而站在他对面的那个人依旧一动不动,只是沉默地望着他发疯。

  

  “我就该让他杀了我,我就该让他杀了我然后去死,”他翻动着报纸,在扬起的灰尘重他暴躁地开口,“混蛋里德尔,垃圾魔法部,废物英国佬,”他语无伦次地怒骂,“他们打不过我就逼迫他来,血咒让我们都没办法对对方出手,但凡有杀伤力的魔咒都会反噬,可是他不在乎,我看他一眼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伟大的高尚的无私的救世主,他要杀了我,他要跟我同归于尽。”

  

  他陡然沉默下来,双手无力地垂落身侧。

  

  “……就还不如同归于尽。”老人跌坐在原地,他低下头,刀削般的鼻梁上闪过一丝光。

  

  “我这一生,都预见不到好事情。”过了不知多久,他的声音又再一次恢复低哑平静,“我总是会看到灾难,看到变故,看到分离与惨死,愈难以接受就愈清晰,愈清晰就愈无法扭转……这是我一生的诅咒。”

  

  他闭合眼睛,黑暗中出现了闪电与高塔,巨大的骷髅惨笑着,黑魔标记莹莹发光。

  

  “为什么不来找我……”他几不可闻地问道,“为什么不原谅我,为什么不向我寻求帮助,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仍然恨我……”

  

  囚室中静静伫立的人影缓慢地蹲了下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很近,来者抬起手臂,便能够碰到老人遍布沟壑的脸颊。

  

  “我逃不脱,”老人仍闭着眼睛,他眼皮颤抖,干瘪的嘴唇也战栗,“我没办法从这座塔里逃出去,这一年我都在尝试,”他抬起遍布新伤的双手,“但我逃不脱,他的魔法我解不开,更何况没有魔杖我只是个哑炮一样的老废物,我尝试过了,我真的尽力了。我必须承认他没有给我留任何情面,他就是要我至死都迈不出这里一步,他就是要我至死都见不到他一面。”

  

  “天黑了。”他再次说起这段单方面倾诉与发泄的第一句话,缓慢睁开眼睛向窗外的暴雨望去,这一次他的双眼都暴露在天光下,他原本碧蓝的的左眼浑浊,右眼却是某种野兽般耀眼而锋利的黄金瞳。

  

  “我不会再有任何机会了。”他说着,对面那个人却伸出一根极其苍白而皮肤光滑的手指,他碰到了老人的脸颊,那粗糙的皮肤像是高塔外的石壁一样湿漉漉的。

  

  “你至死都不愿再见我,”他又说,眼睛凝视着面前长途跋涉而来面容却依旧干净未曾沾染一滴雨水的人,“是吗,阿尔。”

  

  那人笑了,兜帽从他褐色的头发上滑落下来,露出了那双睿智而明亮的蓝眼睛和的弯弯的鼻子,他高挺的鼻梁还是完好的,脸上表情很温柔,那饱满又湿润的嘴唇张开,似乎要说些什么,然而第一个音节还未落下,闪电便撕裂了雨幕与夜空,耀眼的亮光击中了这栋伫立在荒原之上的高塔,发出震耳欲聋的可怕声音,老人颤栗着用双手遮挡住头部,而在他周围那些陈年的、脆弱的报纸被击碎成纸屑,它们像大雪一样落下来,每一片拼起来都是同一个人的照片与名字。

  

  霍格沃茨变形课教授阿不思·邓布利多在魔法部发表演说。

  

  霍格沃茨变形课教授阿不思·邓布利多接任校长。

  

  霍格沃茨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创立凤凰社,以抵抗神秘人。

  

  霍格沃茨校长、国际魔法联合会主席阿不思·邓布利多带领凤凰社成员击溃食死徒。


  ……

  

  他褐发变白皮肤也不在光滑,但他做的事情越来越危险,也越来越伟大,有那么多人崇拜他仰慕他,他们始终站在他身后,就算在绝境中,就算他四肢瘫软跌落在草地上,他们也会高举魔杖簇拥着他。他闪闪发光的名字不该被一个被狼狈击溃又锒铛入狱的老恶魔沾染。后人提及他的时候,自己也该在他曾击溃的对手那一行中出现,并且只出现那一次。

  

  盖勒特痛苦地睁大眼睛,他面前的人影消失了,漆黑的石壁前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囚室里就像是从未有人曾来过一般。

  

  五十二年来大雨和夹杂着腥气的狂风第一次透过没有玻璃的窗口扑打在他身上,盖勒特扶着膝盖慢慢站了起来,他望着自己的右腕,那里不懈跳动半个世纪的纤细火焰终于熄灭了,那个人用尽一生加诸与他的禁锢与宣誓像一缕丝般滑落消失,甚至不曾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体上留下任何踪迹。

  

  盖勒特试着推开了那扇从未有人开启过的石门,它湿润而冰冷,再也没有像过去他尝试时那样发出灼人的红光,也不会鞭挞他的掌心和面颊,更不会将他弹开抛到囚室的另一端。

  

  那个人的魔法如同他本人一般强大冷酷,生时不灭,至死方休。

  

  石门变成了普通的石头,那上面盖勒特用尽全部办法都无法破解的魔咒自行解开了,盖勒特意外地发现自己推开它甚至都不需要用多少力气。

  

  他终于从囚禁了他大半生的高塔中走了出来,他赤裸的脚趾触碰到了粘腻冰凉的青苔,而漆黑的荒原上空无一物,一直鸣叫的猫头鹰也不知去向,天地间唯独刺骨的风雨肆虐,回转间如同恸哭。

  

  盖勒特佝偻脊背在塔顶伫立了片刻,他望着太阳已经全然消失的地平线尽头,许久后才后怕冷似的退回到塔内。

  

  他关上了门。

  

  ——END

  

  本文是盖勒特依靠自己的预言能力在阿不思销毁伏地魔的戒指时看到了他将会在一年内死于霍格沃茨塔楼的结局,于是他在这段时间里一直找寻逃脱纽蒙迦德的办法却始终无法成功,最终在愤怒与痛苦中接受了这个事实。阿不思死后他其实可以离开纽蒙迦德,但又猜到了伏地魔会来寻找自己,于是选择留下来等待他。

  囚室里的另一个人究竟是谁或者是什么东西大家可以随便理解,不同的理解是不同的酸爽(闭嘴,我不暗示了因为我的倾向比较虐。

  本篇还有邓布利多视角的《不见晴空》,怕被电影打脸,我争取在上映前写出来。 

  以下几句吐槽有剧透,可以跳过:

  


  

  看了上个月的预告就想写来着,那个时候阿不思说他没办法对抗盖勒特,我就在想牢不可破咒,就是谁起杀心谁死这样的设定,结果昨天被剧透俩人根本在立血咒,我哭了,官方太会了太刺激了我认输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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